掩护下潜行。锦缎上忽而突起一张人脸,隔着布料好像嗅到了猎物的气味,鼻头快戳到梁珩脸上。
梁珩胆子本来就小,吓得牙齿格格发抖,被沈育捂嘴拖走。
如此复行数十步,梁珩忍不住问:“这里迷宫一样,沈育,我们是不是走错了?”
腰上的伤口严重妨害了沈育的精力,正待要答话,忽然有所预感,一把推开梁珩,以刀面抵住裂帛刺来的锋刃。
偷袭者穿帛而过,抵得沈育后退一步,腰伤涌出鲜血。
来人并非园中狩猎的刀斧手,所用武器也非钢刀,而是一把中看不中用、还没开刃的君子剑。
梁珩认出他来:“段延陵!你怎么在这儿?!”
沈育咳嗽一阵,退到梁珩身前护住他。
君子剑一甩,指向二人。“该我问你才对,你怎么会在这!”段延陵神情阴郁,看上去竟想要了结二人。
然而面对段延陵,梁珩就一点也不怕了,反以身体挡住沈育。“你发什么疯?”他厉声道,“当心舅舅宰了你!”
段延陵短促一笑,钝剑耍了几个招式,倒也有模有样,棍子似的朝梁珩身上抽来。梁珩惊怒交加,直唤沈育,钢刀从他身后递来,撇开钝剑。
“跑错方向了,我的殿下,”段延陵的剑与沈育的刀架在一起,小声说,“往西边跑。”
沈育当即抽身,抓了还在发呆的梁珩,破开锦围向西逃。段延陵提剑追在后面,一路惊扰数个刀斧手,然而诸人见到他手中钝剑,认主一般纷纷避散。
二人原来东逃,已走了很远,此时换向西边,顿时只觉重重帷幕复重重,前路漫无尽头。
“你害我啊!”梁珩被沈育提着飞奔,脚都不用沾地,一面高喊。
段延陵一边笑,一边答道:“往东是无人处,连着郭外郊野,岂不任人施为?往西是他的宅院,出去就是南闾大街,到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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