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郡主,怎能在一个小小的胡贼面前丢了气节!
镇定下来,雅予低头重将襁褓理好裹紧,捂在心口。小生命最后一刻,季家最后的血脉,走也要让他在娘怀中暖暖和和地走……
弯腰钻出车厢,空旷的原野,寒风簌簌却是极透心肺、带了雪凉的清新,雅予深深吸了口气,这才低头。谁知这一看不打紧,怎的才发现这马竟是如此高大,从车上往下足有半人多高,黑暗中,地上只见一片白,根本看不清高低坑洼。她长袍长斗篷又抱着孩子,如何,如何是好?可转念想,这将要受死之人还能怎样讲究,只得硬了头皮一跳.双脚刚一落地,雪松一滑,一屁股出溜在地上。
“哎呀!”
赛罕一回头,啧,这个笨女人!走过去架了胳膊,一把扯了起来。
真真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!雅予狠狠一甩,这一用力脚下不稳显是踉跄,足足后退了几步才算站稳,略平了平气,抬头挺胸大声正言道,“我是大周肃王嫡女长远郡主季雅予!”
赛罕闻言,莫名地一挑眉。见他不应,雅予语声更是颤抖,努力压了强自镇定道,“让你也知道屠戮的是何人!”
“你是说,我完了还得给郡主殿下立个碑?”
嗯??雅予哪里料得到这所谓的将军竟能如此无赖应对,一时噎得吭吭半天不成句。
这女人眼睛瞪得倒大,就了雪地的光,水波潺潺,嘴唇抖得像是被怎样欺负了似的。赛罕上前,两指一点捏起她的下巴,捏得那唇再也抖不动,“狼嘴里只有肉多肉少,许你两句话,告诉我你有多肥,我为何不该现在吃。”
“你!”雅予腾出手一把打开,“要杀要剐随你去,我中原大国,岂会被尔等强盗所慑!”
赛罕嘴角一弯,一丝冷笑,并未再答话,只从腰间解下腰带。
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雅予防备地往后一退,端端卡在车架旁。
“孩子拿来。”
“你,你堂堂七尺男子汉,杀一个不过百日的婴孩,良心何在?!”
“我良心在哪儿也不能把我家伙夫的孙儿送给你。”
“什,什么??”
趁她惊怔,赛罕上前从她怀中一掏,孩子便卷了过来。雅予即刻要夺,赛罕手臂一扬,这般高大,她,她哪里够得着!只听他鼻中一声哼,想是笑她自己的娃娃都不认得,如此岂不矫情得可笑?雅予真是又羞又恼!
“你怎样,你到底要怎样?你还给我!还给我!”
她只管跳着脚、口中嚷嚷的乱遭遭,却眼见着他用腰带将襁褓包裹好束在身上,小脑袋正好稳妥妥地贴在怀中。雅予惊诧之余,慌乱的人这才稍稍缓些,至少,至少眼前这景象真不像是要杀她们。
“你……这,这真,真的是你伙夫的孙儿?”
赛罕理也不理,系好襁褓,又往马车去,掀开帘子从里面扯出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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