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30章 糯米粉_纸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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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怎么也治不好,只能躺在家里。”

  乔太太还派人到堂子里打砸,说是堂子里的姑娘不干净,才让她儿子染上梅疮,又骂喜红这个贱人,死都死了,还遗毒害人。

  连龟奴都说:“喜红姑娘那样抬回来的,人人都瞧见了,她可没生疮。”

  霍震烨看了眼白准,白准像是听着,又像没听,他转头继续问:“那这楼里就没出什么事儿?”

  霍震烨这一句问得龟奴头皮都发麻,可他瞥了眼银元,嗡着声说:“好几个姑娘都说看见喜红回来了。”

  在灯火迷离间,偶然一瞥,便能瞥见她一袭红衣或站或坐,冷森森的望着一切。

  就因为她不走,妈妈才又花钞票替她做了场法事。

  “有用吗?”

  龟奴抖了一下,没用,她的坟叫人挖开了,连棺材都不见了,再烧元宝锡箔也没用,只是姑娘们都说喜红到底念旧情的,虽然回来了,但没有害过这楼里的人。

  “她的姓名,生辰。”白准问。

  “那咱们哪知道啊。”堂子里的姑娘过生日,常客是要替她们摆席的,可这里的女人哪一个过的都不是真生日。

  打小买进来的,姓名生辰早就忘干净了。

  霍震烨问完,把银元抛给龟奴:“你给我买件新衬衣来。”

  龟奴很快替霍震烨买了件衬衣来:“是在永安百货公司买的,全新的。”

  两人出了堂子,一路上那些个姑娘们都瞥着他们掩嘴而笑,霍震烨推着白准,低头对他说:“这下好了,我是跳进黄浦江那也洗不清了。”

  白准凤眼一挑,横了他一眼。

  几个姑娘低声窃笑起来,目光一直追着他们,看他们出了堂子,凑在一起:“我听说,连缎子床单都给抠破了。”

  “那得多大力气呀,要能叫这样的爷疼上一疼就好了。”

  “得了吧,他们自个疼自个。”

  哄笑一阵,四散而去。

  霍震烨开车回到白家,推白准进门:“没有生辰姓名,要怎么捉她?”

  “不是捉她,是超度她。”白准沉吟片刻,取来红纸金纸,用竹剪剪出十几件旗袍来,天井里架起火盆。

  一件一件烧掉。

  霍震烨问:“这有用吗?”他刚问完,就觉得四周一冷,屋中纸人齐齐望向天井。

  可他眼中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看见纸旗袍烧出来的火星子,点点浮向空中,飘得极远。

  喜红蹲在盆边。

  伸着手在纸灰里扒拉,她扯出一件旗袍就扔掉一件,抬起头对白准说:“不是这件,不是这件!”

  “那你要什么?”

  霍震烨屏住呼吸,还真的来了?他努力去看,可眼前还是什么也没有。

  喜红站了起来,她身姿苗条婀娜,转身的时候也像舞蹈,可等她整个转过身,就见后背一片血红,血色与红旗袍融为一体。

  怪不得,谁会给死人穿红衣,她下葬的时候穿的是白旗袍,有人剥了她的皮。

  喜红侧过头来,对白准说:“我要这一件。”

  “把料子给我,我给你缝。”

  喜红高兴起来,她咧着嘴笑,烫过的头发一卷一卷的在肩上跃动,开开心心蹲在天井里等着,把“料子”给了白准。

  “那你呢?”白准问,“你在哪里,我给你量体裁衣。”

  没有尸体,这注定是一件裁不好的“旗袍”。

  喜红垂下头:“我在哪里?我在哪里。”她抬起头,眼睛盯着最后一线月亮,“我在乔家花园里,那个人答应我,给他料子,他就帮我报仇。”

  霍震烨听不见这些,他只看到白准脸色淡了几分,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  白准不理会他,依旧看着天井:“他是谁?”

  喜红摇摇头:“不知道,他不让我看他的脸。”

  白准喉口发紧:“那他为什么又不要了?”

  话音刚落,天色渐白,太阳即将升起,喜红消失不见,白准靠着竹轮椅,久久没有动弹。

  霍震烨只能听见白准说话,但听不见喜红说话,他问白准:“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吗?”

  白准目含霜色,垂下眼眸:“没事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霍·伤心·七:他骗我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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